- A-
- A+
魏晓 张健
【摘要】本文沿着列斐伏尔媒介空间理论思想之源流,探讨红色剧本游戏形塑微观政治传播媒介空间的“可能”与“可为”、“实然”与“应然”。研究发现,红色剧本游戏借由玩家的“超媒介”特性及剧本之中现实社会与虚拟情境的二元互动提供政治传播媒介空间生产的“可能”;通过场景空间、叙事空间与关系空间的三元辩证实现政治传播媒介空间生产的“可为”。而红色剧本游戏在渐进政治传播主流视野进程中,也从未停止同“政治现实逃避”“立场观念游移”“政治权威消弭”等传播陷阱的较量与角逐;在各方主体“他者化”管制与“去他者化”收编进程中,剧本游戏渐次发展成与主流文化愈发贴近的新型政治传播通路。
【关键词】媒介空间生产;剧本游戏;政治传播;场域建构
人类诞生伊始,便有了传播,也就有了媒介空间。但在传统社会中,空间常常被视作仅可感知的客观场所,即物化的空间。因此,空间研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禁锢在一种静止的、片面的、非辩证视域之中。20 世纪 70 年代,亨利·列斐伏尔沿传统自然科学认知理念中“无关内容的容器”构序线索,为其注入非实体的“相对性”特征,完成对传统空间认知“容器观”的重构,创造性提出空间的“三元辩证法”,即“空间实践—被感知的空间”“空间的表征—被概念化的空间”和“表征的空间—被赋予意义的空间”。
作为一种能够被感知与使用的物理空间,空间实践重视空间关系同个人身体的链接,认为实现空间实践的首要条件便是人对身体的控制与调配。身体对空间进行生产与再生产的同时,亦在不断调用视听嗅味触等感官以感知其所生产和再生产的空间。“实践”与“感知”构成了完整的空间实践。在“实践”与“感知”之余,个体逐步构建起一系列有关空间的话语,运用文字与符号,并基于知识推理与逻辑求索描述空间,列斐伏尔将其定义为“被概念化的空间”,即“空间的表征”。空间实践的“统治者”掌握权力并运用知识,通过文字和符号构建起秩序与规程,作用于客观存在,推动空间实践的改变。“表征的空间”则来自个体对空间实践与空间表征的体验,是个体运用多元符号赋予象征性释义的空间,表征空间的形成则是空间与符号相契合的过程。如城市中的丰碑性建筑便是表征性空间的生动注脚,往往与“永恒”“不朽”等概念相联系,通过物理空间的象征要素加附,形塑起由社会规范、价值观念与主观体验所组成的表征空间。“三元辩证”的三种空间形式共时存有、密切联结、相互作用,持续不断地在同一时空中进行生产与再生产,一同构建起一个愈发完整的社会空间样式。
当空间生产踏入传播学的“空域”,便诞生了“媒介空间生产”。随着剧本游戏发展的如火如荼,红色剧本游戏逐渐走入主流视野并展现出传播政治信息、“左右”政治观点、引领价值观念的迹象。也就是说,一场以剧本游戏为载体的微观政治传播媒介空间生产正在进行。这样一种新式政治传播“通路”的出现,倒逼我们去思考红色剧本游戏构建政治传播场域的“可能”与“可为”、“实然”与“应然”,即红色剧本游戏何以成为政治传播之媒?何以构建起有关政治传播的媒介空间?渐进政治传播视野的红色剧本游戏,究竟是充满区隔与抵抗的“他者文化”,还是一种历经辩证否定之后,正当其时的传播通路?
一、何以为媒:身体、游戏与媒介空间
探讨剧本游戏建构政治信息传播场域的“可能”,即剧本游戏何以作为政治信息传播之媒,需要聚焦作为信息“传播界面”的游戏玩家和作为“媒介空间”的剧本游戏本身加以考量。数字社交时代,虚拟社交倦怠与具身意识返场倾向显著,身体在场所伴随的“超媒介性”优势力图将赛博空间外的现实社交推向纵深。相较于传统宏观政治传播场域,剧本游戏所呈现的一方“小而美”微观政治传播空间便增添了一份松弛与能动,玩家心态下独立而自决的政治信息推演与释义让严肃而抽离的政治议题变得可读、可感、可亲近。言及作为政治传播“媒介空间”的红色剧本游戏本身,则无法跨越剧本游戏的二重游戏框架,即现实社会之映射、虚拟构境之想象。可概述为,红色剧本游戏既源于社会实际又反映社会实际,既生产客观实在又建构虚拟情境,同时伴有与时代背景相适配的行动规约......(本文为文章截选,完整版请搜索公众号:“教育传媒研究杂志社”)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数字时代青年中华民族认同的培育路径研究”(项目编号:20BXW002)的阶段性成果。